第74章 第七十四把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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總體而言，有什麽樣的審神者, 就會有什麽樣的刀劍。
物似主人形, 長期受審神者的靈力、指令、言語、行動和修養的感染, 刀劍終會向主人看齊。
報名刃數太多怎麽辦？
分成一二三批唄。周一周四A組，周二周五B組, 周三周六C組，周日放假休息。
課程與實踐如何安排呢？
講學與勞動結合唄。聽講一小時，練習大半天, 上午忙種地, 下午做生意, 成果出不來，期末兩行淚。
教學刃手與本丸日常該咋融合才能兩不誤呢？
產業轉移與因材施教唄。將種植業轉移, 交托給太刀；將美容業轉移, 拉脅差入夥；將養殖場轉移, 讓外刃打理。
他們非但不覺得任務繁重, 反而會更加盡心盡力地學習、實踐、照顧。
用單純善良毫無心機的外刃的話說便是——
“這個‘機構’真是大手筆啊！”萬分感慨的語氣，“什麽都教給我們, 還讓我們上手, 就連袋鼠都托付給我們照顧, 簡直是……前所未有的信任。”
“是啊！”十分感動的聲音, “沒想到他們會將倉庫中的糧食交給我們練手, 托付我們去萬屋轉賣，還只收了二分之一的價格。這是我第一次做生意，感覺很棒。”
只有心性大方的審神者, 才願意將這些斂財的技法毫無保留地教給他們。且，對方還自降價格、承受虧損，也要讓他們實踐一下什麽是真正的“做生意”。
甚至，還將田地種植、美容配方、袋鼠飼養都展現在他們眼前，讓他們親身實踐，說句大實話，“十萬小判”的學費……著實低了。
這種不為金錢所累、不摳門吝嗇、大方坦誠、光明磊落的教法，真是讓刃佩服得五體投地。
最終，外刃得出結論：“他們都是好刃啊！他們的審神者更是聖人啊！”
殊不知，正當他們幹得熱火朝天之時，秦尋真的本丸因多種內番被外刃承包，總算騰出了大批的刃手去做其餘的事。
偶爾，下午“實踐課”開始後，全本丸的刃還能在大廣間聚首，安安生生地喝口下午茶，用幾碟點心，再叨嗑閑話，一派夕陽紅養老院的和諧氣氛。
秦尋真有時興起，也會加入這個隊伍。於是乎，審神者與刀劍們窩在大廣間，喝茶吃點心嗑瓜子，好不快活。
秦尋真：“你們最近似乎很閑吶。”
三日月頷首：“哈哈哈，只是分設了‘課代表’和‘組長’，即使我不在，也能將課業進行下去。”
一期一振笑道：“他們很自覺，不需要我們反覆提醒和講解。天剛擦亮，不少刃就在耕地裏擺弄糧食，還會相互探討怎麽施肥、劑量多少，能取得更好的收獲。”
大典太光世：“飼養袋鼠……幾乎沒有我的事，他們比我積極多了，每一只都被照顧得很好，他們還嘗試著與袋鼠對戰、磨合，期望在自家本丸有袋鼠後能領到屬於自己的一只。”
龜甲貞宗：“在萬屋的兩個店面銷量很好，上季度囤積的餘糧終於在發黴前賣完了。”
“還有一部分用於‘料理課’，優秀生的手藝很受歡迎，每一份成品標註半價，都能在最快的時間內售完。”
他笑了笑：“畢竟，學堂不包午餐。總有刃不會做飯，或忘記帶便當。”
“為了讓他們填飽肚子，我們與會做料理的學生合作，出借場地、食材，而對方做好便當販賣，我們抽取其收益中的兩成……”
“姬君，一周下來，光是便當這塊，進項就有十幾萬小判吶。”
長谷部認真道：“刃手充足，不少廢棄本丸的土地都種了糧，還有一部分種了果蔬。等收獲季到來，我們可以收攏更多的F級本丸、養活更多的失主刀劍。”
加州清光：“我將美容院分設在外，總共八個點。每個點的刃手都是標準的一本丸只一振配置，等訓練好了再做生意，顧客絕不會起疑。”
“另開設了八個點，專門種植藥材和配置膏藥，等存貨足夠，我們就能對外銷售了。”
千子村正嘆息，頗為遺憾：“只可惜學堂裏沒有山伏國廣、陸奧守吉行、蜻蛉切之類的健美型刀劍，不然……唉……”
不然，健身會所也能開連鎖了啊！
三日月想起“牛郎們”的進步緩慢，也不由哀嘆：“天賦、運氣和實力，缺一不可啊。”
不然，牛郎店都能一個本丸開一家了！
秦尋真：……
她幾乎是全程懵逼地看著自家本丸的刀劍，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——他們已經將後續的各種發展，都安排得明明白白==
似乎，壓根沒她多少事兒的樣子？
等等，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，她堂堂霸總，竟然變得可有可無起來？
不過……
這種只需要躺著數錢、癱著養老、瘋著吼“天涼王破”的鹹魚生活，真的很爽啊！
……
半個月轉瞬即逝，時間就像脫韁的鶴丸，怎麽拽也拽不回來==
F級本丸的學堂內，燭臺切光忠翻檢著“廚房使用記錄”以及“便當買賣記錄”，在龐大的數據中，挑揀出了出現頻率極高的幾振刀。
D765的藥研藤四郎、C134的加州清光、C259的江雪左文字……
這些刃，十分頻繁地借用廚房和食材，力所能及地填飽自己的肚子、販賣一些便當賺小判，付足“租借款”，還打包一些壽司回本丸。
膝丸坐在理事處，一項項核對著報名時期因湊不出錢、而拿重覆刀抵小判的本丸，凡數目巨大者，全部羅列。
D765本丸、B328本丸……
大和守安定一頁頁掃著“學員身體健康表”，將兩周以來表現異常、明顯受傷的刀劍摘抄在紙上。
D765的藥研，B479的數珠丸……
每一振刀都分頭行動，將所有顯示異常的數據都記錄在冊。
也是直到這一刻，他們才明白，統計數據之流確實該交給計算機人才，親力親為實在是……太累了！
但結果是喜人的，所有高頻率數字、刃員相對比，重覆多次的本丸被錄入了審核表，而一堆被做了記號的刀劍需要私下接觸，慢慢套話。
他們要花時間去確認，這些刀劍背後的本丸，究竟有沒有問題。
“D765出現的頻率太高了，每一張都有。”膝丸將該本丸圈出來，用筆尖點了點“藥研藤四郎”的名字，“這振藥研……報名時是中傷狀態。”
“他很孤僻，幾乎拒絕與刃交流。”燭臺切光忠道，“我管著廚房，而他總會用賺到的小判向我換取一些食物，偶爾，還會換一兩塊鋼、炭等物資。”
大和守安定點著B479，說道：“這個B級本丸，出現頻率也極高。被遣來的可是數珠丸，天下五劍之一，稀有太刀，但他總是帶傷。”
說著，大和守的眼神像是浸透了濃郁的黑：“輕傷……全是繩索的勒痕。”
理事處，眾刀劍加了個班，將問題刃摘錄了遍。制定好合理的計劃後，眾刃各自散去，靜候著第二天的到來。
是時候祭出毀天滅地的大招了！
就決定是你了——母豬的產後護理！
……
D765本丸，清晨六點。
藥研藤四郎從單薄的被褥中蘇醒，下意識地往身側一摸，觸摸到了包丁藤四郎軟軟的短發，這才安了心。
包丁還在……
他起身，環顧著整個空蕩蕩的粟田口刀派，將被褥蓋在包丁的身上，眸中難得有一抹溫情。
只要他還有腦子，可以學，就能保下包丁吧？
為了獲取更大的利益，渣滓們絕不會輕易地動他的弟弟。
藥研將一紙盒冷卻的飯團放懷裏焐熱，放在包丁的被子裏，再悄無聲息地帶著紙筆書籍，吸著渾濁的氣息，一步步朝外走去。
半路上，他遇到了不少滿臉麻木的同伴。
他們是“活”的，卻更像是死了，每一振的手臂、肩胛、肌骨都有被穿透的紅色小點，連走路的姿勢都像是傀儡一般。
他看見另一振“自己”穿著可笑的蓬蓬裙，戴著遮陽帽，抱著一束花從身邊路過。濃妝艷抹，唇紅齒白，嘴角拉扯著僵硬的弧度，像是個活物。
“他”衣裙翩躚，跨上了樓梯，消失在轉角。
沒多久，天守閣內，傳出了一個小女孩愉悅至極的笑聲：“玩偶！玩偶！男孩穿著小裙子！男孩是個女孩子！”
“女孩子！女孩子！”
“媽媽騙人，不是有女孩子嗎？”
一個女人哄道：“是的，它們都是你的玩具，玩壞了還能有下一個，斷掉了還能重鍛，寶寶想要對它們做什麽都可以。”
小女孩笑得更歡了：“眼珠子！我要他的眼珠子！這個藍色的、這個紫色的……都要、都要！”
惡鬼！
藥研藤四郎的臉色微微扭曲，一股殺意克制不住地湧出，幾乎想抽刀宰殺了樓頂上的兩人！
“平靜”的本丸內忽然湧動起肉眼不可見的黑影，一絲一縷地鉆進藥研藤四郎的身體裏，翻湧不息，侵蝕著他的神智。
隱約間，他的眸子一片猩紅。
他知道，這是暗墮的前兆。可他若是暗墮了，包丁怎麽辦？
被做成玩偶嗎？
藥研克制著、哆嗦著，擡步跨出了這個壓抑可怕的本丸。
……
自從小夥伴們忙得飛起，小孩子們也被送回原時空後，鶴丸無聊得幾乎快長草了。
近日來，他除了去戰場撒野，去“培訓機構”搗蛋，也就夜間的牛郎店幹了點賺錢的正事，其餘時間……唉，無聊啊！好無聊啊！
百無聊賴的鶴丸躺在廚房的屋頂曬太陽，戾氣極深的藥研踏入廚房的內間捏飯團。當一個無趣的我遇上一個有故事的你，自然是——
好奇、偷窺、註視、跟蹤！
鶴丸翻個身趴在屋頂上，長期浸潤秦尋真的靈力，讓他對某些晦澀的氣息很是敏感。就在藥研踏入廚房後，他總覺得哪哪都不舒服。
扒著縫往裏瞧，他看見了一振冒著“非氣”的藥研==
鶴丸：……
藥研成功地引起了鶴丸的註意，搞事的本能告訴他，只要跟著這振藥研，他就能找到好玩的東西。
於是，鶴丸極有耐心地從中午等到傍晚，直到藥研拿著一個紙盒，抱著書籍紙筆走向時空羅盤。
片刻後，他在羅盤的轉換中消失了。
鶴丸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，果然，時空羅盤中的上一次轉移數據沒有清理，還留在上頭。
D765本丸啊……
他眼神微亮，搭上了藥研的順風車。
……
初降臨在D765本丸之中，鶴丸只覺得渾身不適，極為壓抑。可馬上，這種壓抑不適就轉變為難言的驚訝和喜感。
不遠處，一振僵屍般的厚藤四郎穿著蓬蓬裙，機器人似的走來。
緊接著，他像是“嗅到了”活物的氣息，“哢哢哢”地轉過僵硬的脖子，直勾勾地“註視”著鶴丸所在的地方。
緩慢地、一步步地過來！
哢哢哢，關節發出磕磕絆絆的聲響，這振厚藤四郎沒有“活”氣，就像個玩偶一樣。只是他眸中猩紅，還往外冒著絲絲縷縷的暗墮氣息。
哢哢哢、哢哢哢……像是感知到了什麽，越來越多的玩偶往此地集聚，朝著鶴丸的方向湧來。黃昏日落，逢魔時刻，遠處天守閣中，響起了女孩詭異的笑聲。
鶴丸瞧著殘紅一片的天，看著密密麻麻的刃，聽著毛骨悚然的笑，忽然明悟了什麽！
莫非……
這個就是21世紀的女孩子反覆在他耳邊提過的——植物大戰僵屍？！
鶴丸突然變得躍躍欲試，聽光仔說，帶著女孩子接觸恐怖的東西，能夠增進彼此的感情，還能讓對方產生依賴，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？
正好試試！
那方天守閣裏，似乎有女孩子？
噫！
於是，鶴丸開啟了“植物大戰僵屍”的模式。
只是，他沒想到，這批木偶刀劍做得十分逼真，當他開始“攻擊”，對方也會給予回擊，並且，毫不做作地動真格，速度相當快！
可鶴丸是誰，他可是天天被極短、長谷部、全本丸追著打的搞事精！
一見事兒不妙，當即上躥下跳。
他像一位領舞，帶著後方的“隊員”起起落落、蹦蹦跳跳。
蓬蓬裙蕩開弧度，高跟鞋崴到腳踝，玩偶們不知疲憊地追逐著，從空闊處到過道口，再轉入密林，跨過幾近幹涸的小溪，越過小山丘……
身後似乎傳來了藥研的驚呼！
鶴丸從容自若地奔跑，瀟灑回首：“嘿！”
藥研：……
緊接著，藥研就瞧見——
鶴丸竄入了鍛刀室，玩偶們嘩啦啦撞進裏間；鶴丸飛進了大廣間，玩偶們呼啦湧入、撞壞長廊和門扉；鶴丸假動作一個躍過刀解池，後頭傻乎乎跳進一大片；鶴丸悠然起舞，在女孩陡然尖銳的叫聲中，沖向了天守閣……
鶴丸從東邊進去，往西邊出來。
玩偶們從東邊筆直挺進，六親不認地踐踏而過，爭相從小窗戶冒出來！
鶴丸悚然一驚：“哦呀！糟糕！忘記了！裏面還有女人和孩子！”
可再回頭時，裏頭全是挨挨擠擠的玩偶。
他一想，覺得這樣不行，得先引開玩偶。他英勇地往前奔跑，帶出後方一大串，以及女人憤怒的咆哮：“我要宰了你！”
鶴丸：……光仔說，如果做錯了事，惹女孩子生氣了，一定要學會道歉！
於是，鶴丸果決地別過鳥頭，第二次毅然沖向了天守閣。女人剛剛抱起女孩，還來不及躲避一二，就見鶴丸拉開了南邊的窗：“對不起！”
“哦不對，快跑吧！”
他毫不猶豫地跑了，沒關窗！而玩偶大軍，還有兩秒鐘抵達戰場！
母女：……
天守閣慘遭二次踐踏，母女的叫聲極為慘烈。鶴丸心頭一緊，最終毅然決然地扭過頭，發誓一定要將她們救出火海。
鶴丸打開了北面的窗，沖裏面吼道：“快起來！跑啊！”
母女：……
怎麽又是你！
五分鐘後，氣喘籲籲的鶴丸從廢墟中撈出了奄奄一息的母女，而腳邊，落滿了失去靈魂的玩偶。
鶴丸擔憂道：“餵，醒醒，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母女毫無動靜。
此刻，一振藥研悄然上前，從鶴丸的手中接過了這對母女：“這位……鶴丸殿，今天的事謝謝你。”
“抱歉，我似乎闖禍了……”
藥研笑著搖頭：“不，沒有。”
“可她們……”
“你們本丸的藥研不會醫術嗎？”藥研笑道，眼眶中隱約有淚花閃爍，“所以，交給我好了。我是醫者，我會做我該做的事。”
鶴丸吐出一口濁氣：“啊，那這些……”他指著一地的玩偶，“這個是什麽？摸上去硬邦邦的，什麽做的？”
藥研：“……仿真材料。”
藥研朝廢墟的盡頭招招手，在那裏，一振包丁偷偷窺伺著一切，只待兄長許可，才終於狂奔而出，撲進了藥研的懷裏：“藥研哥！”
“都過去了……”
藥研揉了揉包丁的頭，將他緩慢地、堅定地推向鶴丸：“鶴丸殿，我是學堂的學員，近期身體不適，希望我弟弟包丁能替我上學。”
“藥研哥？”
“啊？”鶴丸一楞。
藥研將一盒尚有餘溫的飯團，放進了包丁的手裏。
然後，藥研拽過鶴丸、拉住包丁，推搡到時空羅盤的地方。在他們尚未反應過來時，打開了隧道，將他們推了進去。
鶴丸從不知道一振短刀的力氣竟會這麽大！
“等等，藥……”
“拜托了，鶴丸殿。”
時空隧道瞬息閉合，停留在鶴丸視野中最後的畫面，是那振藥研藤四郎徹底猩紅的眼眸！
……
三天後，D765本丸暗墮的消息被掛在了審神者專屬的論壇上。
據悉，該本丸有一振暗墮到入魔的藥研藤四郎，飽飲了審神者的鮮血，殺光了一整個本丸的同僚，還以重傷之軀屠戮了時之政府的“清道夫”小隊，出逃在外，至今沒有追回！
得知消息的審神者們，全體嘩然！
“暗墮入魔的短刀，他極化了嗎？”
“極化過，還暗墮入魔……殺傷力太大了，難怪‘清道夫’也阻止不了。”
“他會逃向哪兒？”
“……溯行軍吧？”
秦尋真飛快地瀏覽著上頭的信息，而在她身畔不遠處，站著耷拉著腦袋的鶴丸，和一振死活抱著飯團不撒手的包丁。
秦尋真無意追究鶴丸不過腦的舉動，更不會為難一振無處可去的包丁藤四郎。只要粟田口的一期一振點頭，包丁留下是分分鐘的事。
只是，心傷難解。
秦尋真：“包丁藤四郎。”
包丁：“……是。”
“說說你們的審神者，是什麽背景，會些什麽，怎麽會被安排到D765本丸的？”
包丁咬著唇，眸中迸射出深濃的恨意：“一年前被安排進本丸，我們的前任審神者……被迫調離，至今音信全無。”
一年前……被迫調離……
秦尋真記下這些信息。
包丁：“她們是一對母女，擁有靈力，初始……我們對她們沒有惡意，甚至，親近。”
“大人不知道嗎？”
“女人、女孩，百年前起，就在不斷減少。”
女性減少……
秦尋真翻轉著筆頭，瞇起眼。
“所以，凡是女性成為審神者，我們都會給予更多的包容和擁戴，她們很珍貴，需要保護，不能受到傷害。”
包丁諷刺地笑出聲：“而她們肆意地傷害我們，根本不會有人理會。”
“她們尊貴，能為人類綿延子嗣，而我們算什麽東西……哪怕所有人都知道她們擅用傀儡，喜歡將刀劍制成玩偶，也依然不會定她們的罪。”
“甚至，還有人上趕著送上戰場拾取的刀劍，來討好她們。”
“就因為……是珍貴的女性。”
包丁語氣陰沈：“一整個本丸，前任審神者雖沒有達成全刀帳，卻也有四十五振刀。最後只剩下我和藥研哥。”
“玩偶世家，是支撐著時之政府運作的世家之一。”
世家……
秦尋真忽然問道：“據你所知的世家，一共有幾個？”
包丁：“三十九個。”
三十九個啊……看來得靠溯行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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報名刃數太多怎麽辦？
分成一二三批唄。周一周四A組，周二周五B組, 周三周六C組，周日放假休息。
課程與實踐如何安排呢？
講學與勞動結合唄。聽講一小時，練習大半天, 上午忙種地, 下午做生意, 成果出不來，期末兩行淚。
教學刃手與本丸日常該咋融合才能兩不誤呢？
產業轉移與因材施教唄。將種植業轉移, 交托給太刀；將美容業轉移, 拉脅差入夥；將養殖場轉移, 讓外刃打理。
他們非但不覺得任務繁重, 反而會更加盡心盡力地學習、實踐、照顧。
用單純善良毫無心機的外刃的話說便是——
“這個‘機構’真是大手筆啊！”萬分感慨的語氣，“什麽都教給我們, 還讓我們上手, 就連袋鼠都托付給我們照顧, 簡直是……前所未有的信任。”
“是啊！”十分感動的聲音, “沒想到他們會將倉庫中的糧食交給我們練手, 托付我們去萬屋轉賣，還只收了二分之一的價格。這是我第一次做生意，感覺很棒。”
只有心性大方的審神者, 才願意將這些斂財的技法毫無保留地教給他們。且，對方還自降價格、承受虧損，也要讓他們實踐一下什麽是真正的“做生意”。
甚至，還將田地種植、美容配方、袋鼠飼養都展現在他們眼前，讓他們親身實踐，說句大實話，“十萬小判”的學費……著實低了。
這種不為金錢所累、不摳門吝嗇、大方坦誠、光明磊落的教法，真是讓刃佩服得五體投地。
最終，外刃得出結論：“他們都是好刃啊！他們的審神者更是聖人啊！”
殊不知，正當他們幹得熱火朝天之時，秦尋真的本丸因多種內番被外刃承包，總算騰出了大批的刃手去做其餘的事。
偶爾，下午“實踐課”開始後，全本丸的刃還能在大廣間聚首，安安生生地喝口下午茶，用幾碟點心，再叨嗑閑話，一派夕陽紅養老院的和諧氣氛。
秦尋真有時興起，也會加入這個隊伍。於是乎，審神者與刀劍們窩在大廣間，喝茶吃點心嗑瓜子，好不快活。
秦尋真：“你們最近似乎很閑吶。”
三日月頷首：“哈哈哈，只是分設了‘課代表’和‘組長’，即使我不在，也能將課業進行下去。”
一期一振笑道：“他們很自覺，不需要我們反覆提醒和講解。天剛擦亮，不少刃就在耕地裏擺弄糧食，還會相互探討怎麽施肥、劑量多少，能取得更好的收獲。”
大典太光世：“飼養袋鼠……幾乎沒有我的事，他們比我積極多了，每一只都被照顧得很好，他們還嘗試著與袋鼠對戰、磨合，期望在自家本丸有袋鼠後能領到屬於自己的一只。”
龜甲貞宗：“在萬屋的兩個店面銷量很好，上季度囤積的餘糧終於在發黴前賣完了。”
“還有一部分用於‘料理課’，優秀生的手藝很受歡迎，每一份成品標註半價，都能在最快的時間內售完。”
他笑了笑：“畢竟，學堂不包午餐。總有刃不會做飯，或忘記帶便當。”
“為了讓他們填飽肚子，我們與會做料理的學生合作，出借場地、食材，而對方做好便當販賣，我們抽取其收益中的兩成……”
“姬君，一周下來，光是便當這塊，進項就有十幾萬小判吶。”
長谷部認真道：“刃手充足，不少廢棄本丸的土地都種了糧，還有一部分種了果蔬。等收獲季到來，我們可以收攏更多的F級本丸、養活更多的失主刀劍。”
加州清光：“我將美容院分設在外，總共八個點。每個點的刃手都是標準的一本丸只一振配置，等訓練好了再做生意，顧客絕不會起疑。”
“另開設了八個點，專門種植藥材和配置膏藥，等存貨足夠，我們就能對外銷售了。”
千子村正嘆息，頗為遺憾：“只可惜學堂裏沒有山伏國廣、陸奧守吉行、蜻蛉切之類的健美型刀劍，不然……唉……”
不然，健身會所也能開連鎖了啊！
三日月想起“牛郎們”的進步緩慢，也不由哀嘆：“天賦、運氣和實力，缺一不可啊。”
不然，牛郎店都能一個本丸開一家了！
秦尋真：……
她幾乎是全程懵逼地看著自家本丸的刀劍，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——他們已經將後續的各種發展，都安排得明明白白==
似乎，壓根沒她多少事兒的樣子？
等等，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，她堂堂霸總，竟然變得可有可無起來？
不過……
這種只需要躺著數錢、癱著養老、瘋著吼“天涼王破”的鹹魚生活，真的很爽啊！
……
半個月轉瞬即逝，時間就像脫韁的鶴丸，怎麽拽也拽不回來==
F級本丸的學堂內，燭臺切光忠翻檢著“廚房使用記錄”以及“便當買賣記錄”，在龐大的數據中，挑揀出了出現頻率極高的幾振刀。
D765的藥研藤四郎、C134的加州清光、C259的江雪左文字……
這些刃，十分頻繁地借用廚房和食材，力所能及地填飽自己的肚子、販賣一些便當賺小判，付足“租借款”，還打包一些壽司回本丸。
膝丸坐在理事處，一項項核對著報名時期因湊不出錢、而拿重覆刀抵小判的本丸，凡數目巨大者，全部羅列。
D765本丸、B328本丸……
大和守安定一頁頁掃著“學員身體健康表”，將兩周以來表現異常、明顯受傷的刀劍摘抄在紙上。
D765的藥研，B479的數珠丸……
每一振刀都分頭行動，將所有顯示異常的數據都記錄在冊。
也是直到這一刻，他們才明白，統計數據之流確實該交給計算機人才，親力親為實在是……太累了！
但結果是喜人的，所有高頻率數字、刃員相對比，重覆多次的本丸被錄入了審核表，而一堆被做了記號的刀劍需要私下接觸，慢慢套話。
他們要花時間去確認，這些刀劍背後的本丸，究竟有沒有問題。
“D765出現的頻率太高了，每一張都有。”膝丸將該本丸圈出來，用筆尖點了點“藥研藤四郎”的名字，“這振藥研……報名時是中傷狀態。”
“他很孤僻，幾乎拒絕與刃交流。”燭臺切光忠道，“我管著廚房，而他總會用賺到的小判向我換取一些食物，偶爾，還會換一兩塊鋼、炭等物資。”
大和守安定點著B479，說道：“這個B級本丸，出現頻率也極高。被遣來的可是數珠丸，天下五劍之一，稀有太刀，但他總是帶傷。”
說著，大和守的眼神像是浸透了濃郁的黑：“輕傷……全是繩索的勒痕。”
理事處，眾刀劍加了個班，將問題刃摘錄了遍。制定好合理的計劃後，眾刃各自散去，靜候著第二天的到來。
是時候祭出毀天滅地的大招了！
就決定是你了——母豬的產後護理！
……
D765本丸，清晨六點。
藥研藤四郎從單薄的被褥中蘇醒，下意識地往身側一摸，觸摸到了包丁藤四郎軟軟的短發，這才安了心。
包丁還在……
他起身，環顧著整個空蕩蕩的粟田口刀派，將被褥蓋在包丁的身上，眸中難得有一抹溫情。
只要他還有腦子，可以學，就能保下包丁吧？
為了獲取更大的利益，渣滓們絕不會輕易地動他的弟弟。
藥研將一紙盒冷卻的飯團放懷裏焐熱，放在包丁的被子裏，再悄無聲息地帶著紙筆書籍，吸著渾濁的氣息，一步步朝外走去。
半路上，他遇到了不少滿臉麻木的同伴。
他們是“活”的，卻更像是死了，每一振的手臂、肩胛、肌骨都有被穿透的紅色小點，連走路的姿勢都像是傀儡一般。
他看見另一振“自己”穿著可笑的蓬蓬裙，戴著遮陽帽，抱著一束花從身邊路過。濃妝艷抹，唇紅齒白，嘴角拉扯著僵硬的弧度，像是個活物。
“他”衣裙翩躚，跨上了樓梯，消失在轉角。
沒多久，天守閣內，傳出了一個小女孩愉悅至極的笑聲：“玩偶！玩偶！男孩穿著小裙子！男孩是個女孩子！”
“女孩子！女孩子！”
“媽媽騙人，不是有女孩子嗎？”
一個女人哄道：“是的，它們都是你的玩具，玩壞了還能有下一個，斷掉了還能重鍛，寶寶想要對它們做什麽都可以。”
小女孩笑得更歡了：“眼珠子！我要他的眼珠子！這個藍色的、這個紫色的……都要、都要！”
惡鬼！
藥研藤四郎的臉色微微扭曲，一股殺意克制不住地湧出，幾乎想抽刀宰殺了樓頂上的兩人！
“平靜”的本丸內忽然湧動起肉眼不可見的黑影，一絲一縷地鉆進藥研藤四郎的身體裏，翻湧不息，侵蝕著他的神智。
隱約間，他的眸子一片猩紅。
他知道，這是暗墮的前兆。可他若是暗墮了，包丁怎麽辦？
被做成玩偶嗎？
藥研克制著、哆嗦著，擡步跨出了這個壓抑可怕的本丸。
……
自從小夥伴們忙得飛起，小孩子們也被送回原時空後，鶴丸無聊得幾乎快長草了。
近日來，他除了去戰場撒野，去“培訓機構”搗蛋，也就夜間的牛郎店幹了點賺錢的正事，其餘時間……唉，無聊啊！好無聊啊！
百無聊賴的鶴丸躺在廚房的屋頂曬太陽，戾氣極深的藥研踏入廚房的內間捏飯團。當一個無趣的我遇上一個有故事的你，自然是——
好奇、偷窺、註視、跟蹤！
鶴丸翻個身趴在屋頂上，長期浸潤秦尋真的靈力，讓他對某些晦澀的氣息很是敏感。就在藥研踏入廚房後，他總覺得哪哪都不舒服。
扒著縫往裏瞧，他看見了一振冒著“非氣”的藥研==
鶴丸：……
藥研成功地引起了鶴丸的註意，搞事的本能告訴他，只要跟著這振藥研，他就能找到好玩的東西。
於是，鶴丸極有耐心地從中午等到傍晚，直到藥研拿著一個紙盒，抱著書籍紙筆走向時空羅盤。
片刻後，他在羅盤的轉換中消失了。
鶴丸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，果然，時空羅盤中的上一次轉移數據沒有清理，還留在上頭。
D765本丸啊……
他眼神微亮，搭上了藥研的順風車。
……
初降臨在D765本丸之中，鶴丸只覺得渾身不適，極為壓抑。可馬上，這種壓抑不適就轉變為難言的驚訝和喜感。
不遠處，一振僵屍般的厚藤四郎穿著蓬蓬裙，機器人似的走來。
緊接著，他像是“嗅到了”活物的氣息，“哢哢哢”地轉過僵硬的脖子，直勾勾地“註視”著鶴丸所在的地方。
緩慢地、一步步地過來！
哢哢哢，關節發出磕磕絆絆的聲響，這振厚藤四郎沒有“活”氣，就像個玩偶一樣。只是他眸中猩紅，還往外冒著絲絲縷縷的暗墮氣息。
哢哢哢、哢哢哢……像是感知到了什麽，越來越多的玩偶往此地集聚，朝著鶴丸的方向湧來。黃昏日落，逢魔時刻，遠處天守閣中，響起了女孩詭異的笑聲。
鶴丸瞧著殘紅一片的天，看著密密麻麻的刃，聽著毛骨悚然的笑，忽然明悟了什麽！
莫非……
這個就是21世紀的女孩子反覆在他耳邊提過的——植物大戰僵屍？！
鶴丸突然變得躍躍欲試，聽光仔說，帶著女孩子接觸恐怖的東西，能夠增進彼此的感情，還能讓對方產生依賴，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？
正好試試！
那方天守閣裏，似乎有女孩子？
噫！
於是，鶴丸開啟了“植物大戰僵屍”的模式。
只是，他沒想到，這批木偶刀劍做得十分逼真，當他開始“攻擊”，對方也會給予回擊，並且，毫不做作地動真格，速度相當快！
可鶴丸是誰，他可是天天被極短、長谷部、全本丸追著打的搞事精！
一見事兒不妙，當即上躥下跳。
他像一位領舞，帶著後方的“隊員”起起落落、蹦蹦跳跳。
蓬蓬裙蕩開弧度，高跟鞋崴到腳踝，玩偶們不知疲憊地追逐著，從空闊處到過道口，再轉入密林，跨過幾近幹涸的小溪，越過小山丘……
身後似乎傳來了藥研的驚呼！
鶴丸從容自若地奔跑，瀟灑回首：“嘿！”
藥研：……
緊接著，藥研就瞧見——
鶴丸竄入了鍛刀室，玩偶們嘩啦啦撞進裏間；鶴丸飛進了大廣間，玩偶們呼啦湧入、撞壞長廊和門扉；鶴丸假動作一個躍過刀解池，後頭傻乎乎跳進一大片；鶴丸悠然起舞，在女孩陡然尖銳的叫聲中，沖向了天守閣……
鶴丸從東邊進去，往西邊出來。
玩偶們從東邊筆直挺進，六親不認地踐踏而過，爭相從小窗戶冒出來！
鶴丸悚然一驚：“哦呀！糟糕！忘記了！裏面還有女人和孩子！”
可再回頭時，裏頭全是挨挨擠擠的玩偶。
他一想，覺得這樣不行，得先引開玩偶。他英勇地往前奔跑，帶出後方一大串，以及女人憤怒的咆哮：“我要宰了你！”
鶴丸：……光仔說，如果做錯了事，惹女孩子生氣了，一定要學會道歉！
於是，鶴丸果決地別過鳥頭，第二次毅然沖向了天守閣。女人剛剛抱起女孩，還來不及躲避一二，就見鶴丸拉開了南邊的窗：“對不起！”
“哦不對，快跑吧！”
他毫不猶豫地跑了，沒關窗！而玩偶大軍，還有兩秒鐘抵達戰場！
母女：……
天守閣慘遭二次踐踏，母女的叫聲極為慘烈。鶴丸心頭一緊，最終毅然決然地扭過頭，發誓一定要將她們救出火海。
鶴丸打開了北面的窗，沖裏面吼道：“快起來！跑啊！”
母女：……
怎麽又是你！
五分鐘後，氣喘籲籲的鶴丸從廢墟中撈出了奄奄一息的母女，而腳邊，落滿了失去靈魂的玩偶。
鶴丸擔憂道：“餵，醒醒，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母女毫無動靜。
此刻，一振藥研悄然上前，從鶴丸的手中接過了這對母女：“這位……鶴丸殿，今天的事謝謝你。”
“抱歉，我似乎闖禍了……”
藥研笑著搖頭：“不，沒有。”
“可她們……”
“你們本丸的藥研不會醫術嗎？”藥研笑道，眼眶中隱約有淚花閃爍，“所以，交給我好了。我是醫者，我會做我該做的事。”
鶴丸吐出一口濁氣：“啊，那這些……”他指著一地的玩偶，“這個是什麽？摸上去硬邦邦的，什麽做的？”
藥研：“……仿真材料。”
藥研朝廢墟的盡頭招招手，在那裏，一振包丁偷偷窺伺著一切，只待兄長許可，才終於狂奔而出，撲進了藥研的懷裏：“藥研哥！”
“都過去了……”
藥研揉了揉包丁的頭，將他緩慢地、堅定地推向鶴丸：“鶴丸殿，我是學堂的學員，近期身體不適，希望我弟弟包丁能替我上學。”
“藥研哥？”
“啊？”鶴丸一楞。
藥研將一盒尚有餘溫的飯團，放進了包丁的手裏。
然後，藥研拽過鶴丸、拉住包丁，推搡到時空羅盤的地方。在他們尚未反應過來時，打開了隧道，將他們推了進去。
鶴丸從不知道一振短刀的力氣竟會這麽大！
“等等，藥……”
“拜托了，鶴丸殿。”
時空隧道瞬息閉合，停留在鶴丸視野中最後的畫面，是那振藥研藤四郎徹底猩紅的眼眸！
……
三天後，D765本丸暗墮的消息被掛在了審神者專屬的論壇上。
據悉，該本丸有一振暗墮到入魔的藥研藤四郎，飽飲了審神者的鮮血，殺光了一整個本丸的同僚，還以重傷之軀屠戮了時之政府的“清道夫”小隊，出逃在外，至今沒有追回！
得知消息的審神者們，全體嘩然！
“暗墮入魔的短刀，他極化了嗎？”
“極化過，還暗墮入魔……殺傷力太大了，難怪‘清道夫’也阻止不了。”
“他會逃向哪兒？”
“……溯行軍吧？”
秦尋真飛快地瀏覽著上頭的信息，而在她身畔不遠處，站著耷拉著腦袋的鶴丸，和一振死活抱著飯團不撒手的包丁。
秦尋真無意追究鶴丸不過腦的舉動，更不會為難一振無處可去的包丁藤四郎。只要粟田口的一期一振點頭，包丁留下是分分鐘的事。
只是，心傷難解。
秦尋真：“包丁藤四郎。”
包丁：“……是。”
“說說你們的審神者，是什麽背景，會些什麽，怎麽會被安排到D765本丸的？”
包丁咬著唇，眸中迸射出深濃的恨意：“一年前被安排進本丸，我們的前任審神者……被迫調離，至今音信全無。”
一年前……被迫調離……
秦尋真記下這些信息。
包丁：“她們是一對母女，擁有靈力，初始……我們對她們沒有惡意，甚至，親近。”
“大人不知道嗎？”
“女人、女孩，百年前起，就在不斷減少。”
女性減少……
秦尋真翻轉著筆頭，瞇起眼。
“所以，凡是女性成為審神者，我們都會給予更多的包容和擁戴，她們很珍貴，需要保護，不能受到傷害。”
包丁諷刺地笑出聲：“而她們肆意地傷害我們，根本不會有人理會。”
“她們尊貴，能為人類綿延子嗣，而我們算什麽東西……哪怕所有人都知道她們擅用傀儡，喜歡將刀劍制成玩偶，也依然不會定她們的罪。”
“甚至，還有人上趕著送上戰場拾取的刀劍，來討好她們。”
“就因為……是珍貴的女性。”
包丁語氣陰沈：“一整個本丸，前任審神者雖沒有達成全刀帳，卻也有四十五振刀。最後只剩下我和藥研哥。”
“玩偶世家，是支撐著時之政府運作的世家之一。”
世家……
秦尋真忽然問道：“據你所知的世家，一共有幾個？”
包丁：“三十九個。”
三十九個啊……看來得靠溯行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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